等到景彦庭洗完澡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,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,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,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。 电话很快接通,景厘问他在哪里的时候,霍祁然缓缓报出了一个地址。 哪怕到了这一刻,他已经没办法不承认自己还紧张重视这个女儿,可是下意识的反应,总是离她远一点,再远一点。 景厘几乎忍不住就要再度落下泪来的时候,那扇门,忽然颤巍巍地从里面打开了。 霍祁然听明白了他的问题,却只是反问道:叔叔为什么觉得我会有顾虑? 景厘大概是猜到了他的心思,所以并没有特别多话,也没有对他表现出特别贴近。 事实上,从见到景厘起,哪怕他也曾控制不住地痛哭,除此之外,却再无任何激动动容的表现。 一句没有找到,大概远不能诉说那时候的艰辛,可是却已经不重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