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了后半夜,张采萱熬不住了,听到村里那边传来的鸡鸣声,再过一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。她白天还得带孩子呢,这么一想,她熬着也不是办法。秦肃凛不在,她尤其注意保养自己的身子,她才生孩子两个月,可不敢这么熬,干脆躺上床陪着望归睡觉。 婉生也忙附和。张采萱哪里看不出他们是安慰自己,军营的事情哪能说得清楚,但愿就如老大夫说的那样,他们说耽误了没能回来。 那边的几妯娌低声议论,说起来都是家事,张采萱只是偶然听了一耳朵, 根本没想听,还是看向了前面的村长。说到底,最后到底出人还是出力, 出力的应该出多少力,都是他说了算。以张采萱家的情形,出人是不可能的,那就只剩下出力了。她也没想着占人便宜,该出多少银子或者粮食都不会推脱的。 天色大亮,张采萱早已醒了,阳光透过窗纸洒在屋中,她微微眯着眼睛不太想动,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,娘,弟弟醒了吗? 道理是这个道理,但张采萱心里就是止不住担忧。他不是别人,他是秦肃凛,是她的夫君,是孩子的爹,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。 不过, 她也没指望他们在进文他们的寻找下回来就是。 得,看这样子,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了。先前闹得最凶的妇人就不再说话了。